裴瑾心微动，但看着李娴直勾勾的目光，他冷然了。

李娴口中的投靠，是以身相投。

裴瑾拒绝，“多谢大长公主，但裴瑾无意。”

“做裙下之臣不好吗？”李娴疑惑地看着裴瑾，他还是第一个这么刚直拒绝她的人。

“你看看春生，平素跟着我，在宫中挂个五品闲职，舒服的很。”

话不投机，裴瑾不欲多言，“此非裴瑾所求，臣有事，先告退。”

李娴脸上笑意消失，冷冷道，“站住！”

“你以为你能走得了？”

这屋子燃了催情香，她不信裴瑾这么血气方刚的年纪，不为所动。

裴瑾感觉到身体的异样，身子燥热，李娴在她面前，十分动人，像山野里扭动身躯的妖精。

李娴向他伸手，他感觉她像是一泓清水，救他于干涸之囚笼，鬼使神差般，他一把握住她的手。

春生见时候该到了，忍着身子的不适，退了出去。

她温柔、美丽、一举一动勾着他，裴瑾闻到了她身上的脂粉香，还有一种熟悉的味道。

那味道，他在脑海中反复思索，定在了三年前的那场荒唐夜里。

当夜李晚身上，也有这种香。

三年，他一直都在刻意地压制那晚的感受，今夜，一股脑地跑了出来。

李晚……他心里叫了一声这个名字，

妩媚的、妖艳的、放浪的、大胆的、他脑中无数画面闪过。

感觉到身体不同寻常，他紧紧咬了唇，唇角染了血，终于寻得一丝清醒。

去。

哐啷！

门开了。

一大口新鲜空气灌了过来，裴瑾身后传来厉呵，他不管不顾地走了，李娴急了，大喊，“春生！”

裴瑾身子摇摇晃晃，台阶在他面前时虚时实，他顶着巨大的躁意，直接撞开隔壁的屋子，立马关上。

自斟自酌的李晚吓了一跳。

她脸上浮现出酒后的酡红，目光因饮醉如泛春水，娇喝道，“大胆！”

裴瑾身体止不住的发抖，刚刚还燥热无比的身子冷的惊人，他极力克制，叫她的名字，“救我。”

外面传来春生温细的嗓音，“公主，奴才来寻人。”

李晚招惹不起长公主，正欲将裴瑾交出去，裴瑾上前一步，一手捂住了她的嘴，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发簪。

李晚瞳孔猛缩，是她的。

三年前，她以为她趁黑带走了所有首饰，但她落了一个。

裴瑾的唇贴在她的耳廓，呼吸又紧又急，“三年前的事暴露，公主得惹不少麻烦，公主只能帮我。”

李晚皱眉，脑中浮现出先帝暴怒，朝堂震动、李娴挖苦的样子，若裴瑾告发，事情重演，后果不堪设想。她终于点头，答应救他。

“李晚，裴瑾是不是在你那？”春生已经撞了门，李娴大声呵斥，进了屋。

李晚深呼一口气，裴瑾身上的催情香笼罩着她，她暗骂天道轮回，三年间，事情重演。

裴瑾宽衣解带，在李娴进内室瞬间，低头亲了李晚。

熟悉的感觉袭来，过了三年，他对她，不陌生。

模糊痴缠的影子在前，李娴面色鄙夷，她微微侧头，想看清男人的样貌，却看不到。

裴瑾在李晚腰间一掐，李晚忍不住叫出声，她眼中盈盈，若一池汪汪湖水，对着李娴的方向，“姑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