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默默收拾了碗筷，把剩下的饭菜倒进垃圾桶，洗干净碗。

水流冲刷着手背，冰冷。

做完一切，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等他。

我知道他不会很快回来。

墙上的钟指针指向凌晨两点，门锁再次响起。

他带着淡淡的酒气回来，神色疲惫，扯开领带，把自己摔进沙发里，闭着眼揉眉心。

我起身，去厨房给他倒温水。

走近时，灯光下，他脖颈靠近衣领的地方，一抹暧昧的红色痕迹猝不及防地撞进我眼里。

新鲜的吻痕。如一枚烙铁，烫在我的视网膜上。

我递水杯的手很稳，声音也稳：“喝点水吧。”

他接过，喝了一口，放在茶几上，依旧闭着眼。

我站在原地，看了他几秒，然后转身。“我去给你放洗澡水。”

他没有回应。

浴缸里水声哗哗。

我看着蒸腾而起的热气，模糊了镜面，也模糊了我的眼。

但我没有哭。

这一个月，眼泪早就流干了。

从那个雨天，我无意间走进他的书房。

看到他书桌抽屉深处，那张被珍藏的照片开始。

我的心就已经死了。

照片上的女孩，和我有七八分相似，笑靥如花，依偎在他身边。

照片背面，有一行小字：吾爱，依依。

舒依。他的白月光，他心口的朱砂痣。

而我，许清清，不过是因为这张脸，被他从异国街头的泥泞里捡回来的，一个廉价的替代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