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尘看着谷滢离去的方向，回头看向鸿蒙。
一族尊者，却因情蒙眼，连这般简单的障眼法都瞧不出来，虞尘不知道是该说鸿蒙什么。
事情走到如今这一步，只能说是他和谷滢之间有缘无分，天道早定。
“事到如今，放弃执念才是正道。”虞尘开口提醒道。
闻言，鸿蒙慢慢收回目光，他仰头看了眼瞧不见尽头的天，倏然冷笑。
“正道？”
他看向虞尘，眼中满是执拗与疯狂，“我从来就不曾走过正道，我只知，心之所向，方为我道！”
鸿蒙这话不可谓不狂，六界之中，种族无数，却不曾有任何人敢不敬天道。
而如今，鸿蒙竟说，他从不曾走过正道！
说不出心里是什么震撼，虞尘看着他，眼中复杂晦暗。
凤居南隅，栖梧桐，食竹实，饮醴泉。
南之一隅。
谷滢刚落地，周围的族人便一拥而上，将其围了起来，瞧不见身影。
一时间，凤族热闹非凡。
久违的关心与温暖一拥而上，让谷滢想起了从前在天师府的日子。
是啊，这是她的家，天师府也是，只可惜她护住了凤族，却护不住天师府。
想到这儿，谷滢眼眸暗了一瞬，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。
她回来了，鸿蒙曾经欠下的，她会替天师府一点一点讨回来！
“殿下，你腰间这是挂的什么啊？”一族人瞧着谷滢腰间蓝色挂件眼中满是好奇。
闻言，谷滢眼神冷了冷，她将那物什拿下来，冷声道：“一个妄想鸠占凤巢的东西。”
话落，她手中仙力闪动，只见那物什逐渐变化，最后竟变成了一只蓝色有着凤冠的鸠鸟！
凤族的人瞧了眼，便认出了种类。
“真以为有了凤冠便是凤凰？殿下，她可是在你历劫时做了什么？！”
闻言，谷滢什么都没有说，只是看着昏迷的晏溪道：“将她关起来。”
看着被族人带走的晏溪，谷滢脸色微冷。
一只凤冠鸠，当真以为有了凤冠，便能成为凤凰么？！
她冷笑着，吩咐了几句，转身离开了南隅。
南隅外，虞尘看着出来的谷滢笑了笑：“回到族里，心情好些了没？”
点了点头，谷滢看着虞尘道：“你身为天帝，却插手凡世之事，可会有什么影响nmzl？”
“没什么，我说过，这是我该做的。”
虞尘平淡的笑了笑，看着谷滢的目光中一片温宁。
这样的目光看的谷滢心口一滞，虞尘他……
谷滢心中一沉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道：“我还有些事要做，天界事多冗杂，你出来了这般久也该回去了。”
虞尘将谷滢的退避看在眼中，心间莫名一痛。
“心之所向，方为我道。”
鸿蒙的话突然在耳畔响起，虞尘抿了抿唇，嘴角挂上抹苦涩。
果然，他和鸿蒙是不一样的。
身为天帝，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与重担，他永远不可能像鸿蒙一样，为了心之所向，不管不顾。
也注定了，即使他同鸿蒙一样，对谷滢情根深种，却无法像他一样，表达心意。
虞尘的眼眸中掺杂着苦痛与挣扎，最后归于一片平静。
“嗯，我是该回去了，待改日来天界，我带你去尝月老的桃花酒。”
见虞尘恢复了往常的模样，谷滢心也落在了实处，刚应是她想多了吧。
同他相识千载，他怎么会对她产生那种心思。
谷滢想着，嘴角勾起抹笑：“好，待一切事了，我定去寻你。”